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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都市大亨

作者:陈兴、张宁宁

主角:陈兴

类型:都市情感

简介:谁说草鸡不能变凤凰?一次同学聚会,一次偶然的邂逅,且看陈兴如何上演一段草根传奇!人生发生了华丽的逆袭,昔日恋人再见,谁能笑到最后?陈兴誓将草根逆袭进行到底,成为一代都市大亨!【给大家推荐一本蛮有新颖书《我的美女总裁拍档》,讲的是和美眉一起闯荡都市的欢乐生活。大家点击书名就可以直接阅读了】

都市大亨

《都市大亨》免费试读

第一章 受不住诱惑

烈日炎炎,暑气蒸人,酷热的天气让人的心情跟着显得格外的烦躁。

海城,地处沿海,是东海之滨上一颗美丽的明珠,空气清新,绿树成荫,与一座座现代化的高楼交相辉映,城市的道路宽广而洁净宛如自家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这里,被评为全国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城市中的一草一木,一街一角无不在彰显着这座海滨之城的。

“这该死的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场雨。”陈兴边走边咒骂着这贼老天,从大二就入团的他历来就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鬼神之说,此刻嘴里念念有词的骂着老天爷,陈兴也自然心安理得,没有半点会遭天谴的觉悟。

今天下午是大学的同学聚会,地点在海城的锦江酒店,这是一家四星级酒店,在海城也算是大有名气,酒店正好距离陈兴在市区的家不远,所以陈兴干脆使唤着自己的11路车过来,将自己那辆破奥拓扔在家里,不用开出来丢人不说,还能省点汽油费。

街上偶有行人,但不多,同学会是下午3点,听说是先安排了一些助兴的娱乐节目之类的,然后再一起吃顿晚餐,反正陈兴不是组织者,对具体的安排并不清楚,依他的性子也懒得去了解这些跟他没啥紧要关系的事情,如果不是大学的一位死党兼同城好友给他打电话,叫他一定要过来,陈兴甚至都考虑不过来,那些所谓的同学之情对他来讲完全是狗屁,大学期间他都埋头看书去了,除了一两个死党,基本上都是泛泛之交,碰到面就点个头的交情而已,再深入下去就没法交流了。

“也不知道组织者是怎么想的,安排在这么一个时间,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被驴踢了。”陈兴眯着眼,抬头望了望天,眼睛几乎被刺得睁不开,透蓝的天空中,悬挂着的那火球似的太阳,仿佛要把整个大地都烤焦,周围的云彩早被烧得无影无踪,一眼望去,万里无云。

到锦江酒店,中间要经过一条闹市区,步行到那里,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陈兴低垂着头,颇有点无精打采的走着,他此刻走路完全靠路面上的人影来辨别眼前有没有人,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啊’的一声,陈兴突然痛叫了起来,双手捂着脚背蹲了下来,心里大呼倒霉,他只是小小的走神了一下,怎么就惨遭横祸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随着陈兴的痛呼,面前的女子也意识到了自己脚上那双高跟鞋闯祸了,连声道着歉。

耳边的声音清脆悦耳,陈兴纵然升起的火气立马消失了一大半,再怎么着也不能对一个女孩子发火,再说他自己没看路在先,也不好意思冲人发火,何况他一直以一名高素质的良好市民标榜着自己,更是不能口吐脏话,倒是耳边回荡着的悦耳声音,让他忍不住想抬头看看面前的女孩子是否人如其声,双手仍兀自捂着脚,头部微抬,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陈兴微微错愕了,眼皮子忍不住就跳动了几下。

为了不想让人当成色狼,陈兴也不好意思盯着别人的双腿看,炎热的夏季,女孩子几乎都是穿着短裙短裤之类的,若是对方穿的是短裙,这样蹲着往上看,可是该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陈兴可不想在大街上被女人的尖叫声给刺破双耳。

“啊?原来是你。”陈兴普一抬头,就听到对方惊喜的声音,定眼看了对方一下,陈兴也才发现对方原来是他认识的人,只不过仅仅见过几面而已,两人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那还是他今年3月份跟随调研室的几位同事一起到海城市建行去调研,跟对方认识的,当时银行里来接待他们的人就是她,被称为海城银行系统第一美女的张宁宁。

看来今天这脚是被彻底的白踩了,陈兴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朝对方礼貌的笑道,“是你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不过第二次见面就把你给踩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张宁宁歉意的笑了笑。

“你这是?”张宁宁指了指头上的太阳,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陈兴,大意是问他这么热的天怎么连伞都没撑就走在路上。

“去参加个同学聚会。”陈兴实话答道。

“哦,那你的脚?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听到陈兴这样一说,张宁宁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有点担心的望着陈兴的脚,她可是直到被高跟鞋的根底踩到会有多痛。

“哈,不用不用,肯定没事的,就在前面的锦江酒店而已,走个路没有问题。”陈兴说着还很英雄般的蹦跳了几下,脚却钻心的疼痛,牙齿都忍不住想打颤。

“哦,真的不用啊?那你自己小心,我下午是偷偷翘班出来逛街的,嘻嘻,我要去准备去商场扫荡了。”张宁宁说着朝陈兴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

陈兴有点愕然的愣在原地,他本就是一句客套的推辞而已,以为张宁宁会再诚意的说要开车送他过去,没想到对方的行事作风却是完全的另类,让其追悔莫及,陈兴却是不知张宁宁是北方人,而且因为成长环境等原因,说话做事都十分直接,也不喜跟人虚伪客套,觉得那样活着多累,陈兴一说不用,她也就直接当成对方是真的不用她送了,是以不再坚持,这并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她一贯喜欢直来直往。

“哦,对了。”已经走到前面的张宁宁突然回头。

“什么事?”陈兴内心欣喜,心说对方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

“今天踩了你的脚怪不好意思的,下次我请你吃饭。”

“没事,没事,不用那么麻烦的。”陈兴大方的摆了摆手,心里却是失望不已,心说这女孩子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也不知道别人一开始拒绝多半是客套而已,就不知道多邀请几下,看了看还有近千米的锦江酒店,看来只有拖着自己的‘残腿’走过去了。

迈着受伤的脚好不容易走到了锦江酒店,陈兴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若是换成以往健步如飞的他,这千米的路程真是算不得上什么,相当于读大学时,在学校操场的400米跑道上跑个两三圈就够了,对于他这种经常跑步的人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今天这脚背被人用那尖细的高跟鞋底踩了一下,真是欲哭无泪,让这短短的千米路程也堪比漫漫长征路,实在是遭了一份大罪。

“呦,陈大圣人,你这是怎么了,昨晚被人那个了不成?”陈兴刚到酒店门口,避开了阳光直射的地方,就准备先站着休息一下再上楼去,心想虽然聚会的地点是五楼,但好在酒店内电梯方便得很,也不用再受什么罪,先歇歇再上去,蓦的,就听到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对于这个带着点沙沙嗓音的男声,陈兴是再熟悉不过,转头看着来人,笑骂道,“滚。”

来的人是陈兴的大学同学黄明,跟陈兴一样也都是海城人,今天这同学聚会就是黄明给他打电话要求他一定要过来,不然就要到他家去劫人了,陈兴这宅男也才会破天荒的出门来。

“唉,我是说真的的,你要是没被人那个,这走路怎么都不方便了?”黄明仍是一脸贱笑,他刚才停好车下来就看到陈兴走路别别扭扭的往酒店门口走来,两人关系熟稔的很,开起玩笑来也就无所顾忌。

“我看是你昨晚运动做的太多了吧,走路都要飘起来了,可得稳着点哈,别待会一脚踩虚了,摔个狗吃屎。”陈兴不甘示弱的回击,两人以前在大学,走在路上要是看到某某女的走路有点不太自然,就会恶趣味十足的猜测对方是不是昨晚刚被人开苞了,是以刚才黄明一说他那个,大意其实就是跟女的被人那个差不多,陈兴平常也不是喜欢跟人说这种粗俗笑话的人,但跟黄明碰到一起,却是不免斗嘴一番。

两人笑笑闹闹的一起走进酒店,顺道说起了待会的聚会,黄明开玩笑似的跟陈兴唠嗑道,“你和费仁两个同批进的政府机关,瞧瞧人家现在都已经是地税局的实权正科了,你还是个放屁都不响的副主任科员,啥时候才能熬出头,让兄弟也跟着风光起来啊。”

“哎,官场难,难于上青天,你以为哥们不想上进啊,奈何有心无力,只能原地蹉跎。”陈兴叹了口气,不进官场,就不知道官场的艰难,像他这般没有关系的人想要上进,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陈兴是市委政研室的一名副主任科员,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他从一名试用期公务员到转正再到成为一名副主任科员,整整用了五年时间,有关系的人可能经过一年的试用期,立马就能受到重用、乃至提拔,但他却苦熬了四年才被提为副主任科员,而这提拔,还不是因为他的资历足够了,熬够了时间,才获得了提拔,而是因为他的调研文章写得好,被科长赏识,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小运气,才被提拔为副主任科员,否则,他现在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科员。

陈兴最喜欢的一句古话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因为这句话再符合他的心境不过,他将这句话篡改成‘官场难,难于上青天’,而后,这句话就成了他的口头禅。

在一次次的满怀期望,充满希翼的想着会受到上司的赏识、提拔,但结果却是一次次的失望后,说句没志气的话,陈兴对现在的情况已经算是满足了,能够被提拔为副主任科员,至少比那些干了一辈子科员的人幸运多了,虽然这个副主任科员没啥实权,但好歹也是个副科的待遇,陈兴在一次次的灰心之后,对这个现状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我说老陈,别介啊,瞧兄弟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这般垂头丧气了,这可不像以前雄心勃勃的你啊。”感受到陈兴失落的情绪,黄明赶忙出言安慰,“那个费仁不就是投胎了个好家庭,有个好父亲吗,要我说,就他那个水平连公务员考试都过不去,家里有人做官就是好,就他那废材,不知道考试怎么蒙过去的不说,才几年不到,就成了科长了,他现在的这些都不是靠他的真才实学打拼来的,完全是靠家里的关系混出来的,你也不用羡慕人家,好好干自己的就行,兄弟可是很好看你的,相信你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到时候可别忘了哥们这个跟你共患难的兄弟就成,嘿嘿。”

为了能让陈兴转移注意力,黄明说着还发出自己独有的贱笑,陈兴心知黄明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才这样,这一两年来他其实早也习惯了目前这种现状,说句不中听的,即便是能受到上司提拔、赏识,他在政研室这种清水衙门也没什么前途,就算是政研室的一把手苏立群,虽然也是堂堂的正处级干部,跟地税、财政等行局的一把手级别相同,但论地位,论权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将来就是走了狗屎运被他混上了政研室一把手,那同样是没啥前程,无非就是享受个处级干部的工资、福利待遇。

或许是因为早就习惯了这种状态,亦或者对自身的前景早已经没有了热切而又不理性的期望,陈兴失落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跟黄明继续有说有笑起来,“你也不要小看费仁,他以前是不学无术,但搞人际关系却是挺有一套,能当上正科,除了要靠他父亲的关系,跟他自己的努力也分不开,不然关系再硬,他自己把人都得罪光了也没用。”

“啧,他就擅长吃喝玩乐那一套,又不缺钱,请人吃吃喝喝的,再加上一张嘴能说,能搞不好人际关系嘛。”黄明砸吧着嘴说道,虽然没有否认陈兴对费仁肯定的一面,但语气仍是不太友好。

“呵呵,这种话也就咱们私下可以说说,待会你可别满嘴放炮。”陈兴善意的提醒道。

“这点你放心,你看我像是那么没轻重的人嘛,待会碰面,该说笑还是说笑,我没事得罪他干嘛呢。”黄明点头道,他大学出来就自己开店做生意,早已体会到了世事的艰辛,想要办点什么事都不容易,这些政府的官员特别是像费仁这种有点权力的更是得罪不得,否则他们都不用干嘛,只需动动一张嘴,就能折磨得人下跪求饶。

电梯‘哐当’一声停了下来,已经到了5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了‘几几届某某班同学聚会’的大红字幅摆在了对面,醒目而惹眼。

“这次的组织者是费仁,听说他包下了整个酒店的一层,来之前还以为是别人夸大了,看样子是真的了。”黄明转头朝四处看了看,这一层看到的都是熟悉的大学面孔,除了酒店的服务员外就没看到其他人等,不由得相信了之前所听到的话,想想这还是四星级的酒店,不免心生感慨,“人家这真的是钱多得烫手了。”

陈兴拍了拍黄明的肩膀,没说什么,两人一起朝大厅走去,看到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了,费仁更是早被一群同学簇拥在中间,跟众人说说笑笑的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内容,一脸春风得意。

“呀,我们班的陈大才子来了。”眼尖的费仁一下子就看到陈兴跟黄明两人,笑着朝两人招手。

陈兴和黄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不大情愿,但同学一场,也不好拨了对方的面子,只好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陈兴同学现在可是市委有名的笔杆子,听说发表了不少大文章呢。”费仁笑着给众人介绍,引得大家一片哦哦啊啊的惊叹声,不时有人朝陈兴竖着拇指说着厉害之类的话,但很明显,大家并没有人因此而围拢过来,仍是继续围聚在费仁身边。

陈兴不动声色的瞅了费仁一眼,能看到费仁眼里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他心里未尝不知费仁这是借他抬升自己的面子,但他也没有办法,以前在学校,不论哪一方面的才能费仁都比不过他,在同学中的号召力乃至受欢迎度都不如他,但现在,这一切的一切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成为过往云烟,现在的费仁,不论是权力、地位,还是在同学间的影响力早已经不是他可比,两人的身份已对调过来,而同学间虽然笑容依旧,热情不变,却让人感觉中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城墙,让人逾越不过。

默默的扫了眼以前熟悉的同学面孔,陈兴突然之间觉得有点陌生,那些曾经青涩的、单纯的、时不时会有些幼稚甚至可爱幻想的同学面孔早已经被一张张成熟的、社会化的脸谱所代替,每一个人的容颜或许都因为沧桑的岁月而经过了些许的改变,但唯有一点却是大家所共同的:岁月无一不在每个人的脸上留下了相同的痕迹。

陈兴站在费仁旁边说了几句奉承话便笑着离开,说要找其他同学聊聊,跟黄明一起走出扎堆在费仁旁边的一群同学,还能看到偌大的一个酒店大厅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各自聚成了一群在聊,都是些大学形成的小圈子,在聚会上,这些人也就互相显得亲切一些。

“看到了没有,何丽在那边呢。”黄明突然暧昧的朝陈兴眨了眨眼睛。

顺着其眼光看过去,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连体短裙的漂亮女子正跟几个女生在大厅的一角闲聊,不时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那美妙的身段更是凸显无疑。

“怎么,又勾起了你的色心了?”陈兴笑着调侃黄明。

“哼,别把自己装的跟个圣人似的哈,要是那个何丽主动朝你靠过来,我看你也拒绝不了。”黄明说着颇为鄙夷的看了陈兴一眼。

“那可不一定,我可没像你那般精虫上脑。”陈兴笑着回了一句,说实话,眼前的何丽漂亮是漂亮,但他还真没有多大的兴趣,以前这何丽在大学时就是班花,追求的人不少,但风评却是不怎么滴,不仅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更为离谱的是,好像还跟班主任有那么点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且还被班上的人亲眼所见,严重的是,见到的还不只是一两次,对于这样一个女的,陈兴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简直是跟她格格不入,发生交集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人家怎么选择过自己的生活是她自己的权利,我们来个假设,比如说你不认识她,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生主动要爬上你的床,你敢说你会没反应?”黄明笑着质问陈兴,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在两人周围也没人,不然如此这般谈论同学实在是不怎么好。

“你这个假设不成立,所以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陈兴笑着岔开话题,“好了,咱俩就别再窃窃私语了,搞得跟特务似的,你瞧,那个何丽已经走过来了。”

“你这是心虚不敢回答了。”黄明得意的笑道,以为陈兴是心虚不敢回答了,正待继续说啥,才发现何丽真的走过来,忙止住话题,笑着转头招呼。

陈兴亦是笑着跟何丽颔首致意,看着娇俏动人的何丽,陈兴此刻真有点心虚,对方纵然是以前在学校就名声不堪,但假若何丽主动来撩拨他的话,陈兴还真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视而不见。

“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不过要见你们一面可真不容易。”何丽的脸上绽放出了美丽的笑容,唇红齿白,娇艳欲滴,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魅力。

“不是我们不跟你联系,我们可是怕你老公误会。”黄明笑着打哈哈,他们都是海城本地人,大学又是在海城读的,而当时他们那一班中,海城人也占据了大多数,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应该是再熟悉不过,毕业后也应该会经常联系,但事实却是相反,自毕业了以后大家都很少往来,基本上也是不大见面,大家都各忙各的,每个人都要为生活忙碌,踏出社会也才知道生活的艰辛,谁还能有那个闲工夫去经常找同学喝茶聊天的。

除了是大学本来就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否则都不怎么联系,至于何丽,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就找了一个有钱的老公嫁了,这一点他们倒是都知道,婚礼也去参加了,毕竟都是同学,还在一个城市,婚礼要是不出席那怎么也说不过去。

三人成了一个小集体站在一起聊天,黄明的一张嘴巴颇能讲,满地跑火车的逗得何丽哈哈大笑,陈兴则是不时的插嘴几句,目光敏锐的他发现何丽的眼睛似乎会时不时特意的往他身上飘过,那潜藏的目光深处仿佛蕴含着熊熊烈火,想把人融化了一般,让他又是心悸又是疑惑。

3点整一到,费仁这个同学会的组织者就站到了台上开始一番气势昂扬的演讲,什么几年过去了,今天大家难得又都聚在了一起,要珍惜这难得的时光之类的话,讲的是唾沫横飞。

“今天的人好像来的很全呀。”陈兴转头扫了整个大厅一圈。

“我们的费大科长提前包好了酒店客房为那些外省的同学准备着,这么热情款款的,你说同学们能不来嘛,就是家在外省的也提前一天就过来了。”何丽看了陈兴一眼,笑靥如花。

看着何丽的笑脸,陈兴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忙不迭的转头不与其对视,心里却是越发的奇怪,怎么觉得这何丽今天看他的眼光有点不对劲啊。

“瞧费仁的演讲,倒是挺像个领导做派的嘛。”黄明笑着暗讽了一句,相对于他与陈兴的关系来说,这里还有一个外人何丽,他说话也就有所顾忌。

“人家本来就是地税局的科长,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官,说是领导也没什么错。”何丽笑着瞅了黄明一眼,眼神扫了扫陈兴,知道陈兴现在好像混的不太如意,也没多说什么,免得刺激了同学的神经。

费仁一番激情四溢的演讲过后,博得了下面的阵阵掌声,不管这掌声有几分真诚,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掌声是热烈的,本地的同学知道费仁是地税局的科长,对于多半只是平头老百姓的大家来说,费仁是地位显赫的,其权势是彪炳的,何况大家都知道费仁还有个好父亲,每个人都排除不了将来是不是有求到其的一天,谁都希望能尽量跟费仁打好关系,至于外地的同学,昨天提前过来就被费仁安排住在了这四星级的酒店,接受了费仁如此热情周到的款待,掌声不热烈点就仿佛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似地。

费仁满足了自己一番作秀的心态后,便热情的招呼大家一起去唱歌。

其实所谓的同学聚会,无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回忆一下大学的美好时光,再感慨几声踏出学校后的不易与艰辛,然后大家一起忆苦思甜,又或者伤春悲秋,至于玩不玩,又或者玩什么都已经成了其次,关键是要有人组织,大家又都能抽出空来,再加上有这么一个场合让大家聚在一起就够了。

经过了一个下午声嘶力竭的唱歌后,大家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乱叫,有唱歌唱累的,有聊天聊累的。。。晚上吃饭的时候,每个人的食欲都能让人大吃一惊,虽说没人风卷残云般的吃着食物,却是和风细雨的将桌上的食物慢慢的吃的一干二净,到最后,众人看到各自的桌上都被吃的一干二净时,互相都笑了起来。

费仁不时的以主人翁的姿态到各桌去敬着酒,才毕业五年,他就成了地税局的实权科长,在这一帮子同学当中,他混的算是出类拔萃的,尽避他大学期间表现实在是不怎么好。

对于他的敬酒,以前在大学一些看不起他的同学如今却是要以一种仰望甚至是谦恭的态度去回敬,让人唏嘘不已。

陈兴宛若一名旁观者一般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态表情,对于同学间的这种变化,他内心亦是百感交集,踏入了社会,接受了社会这所大学的再教育,每个人都变得不再单纯起来,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锋芒早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被磨去棱角的世故圆滑。

晚宴过后,按照原先定好的计划是要出去夜游海城的,但有些人下午唱歌唱累了,晚上酒又喝的不少,就建议取消计划,让众人各自休息算了,明早那些从省外过来的同学可都还是要赶回去的。

费仁自己酒也喝的不少,头都有点眩晕,象征性的征求了下众人的意见,见大家都同意休息,也就答应了下来,一场难得聚在一起的同学聚会就这样徐徐步入了尾声。

陈兴自己一人慢悠悠的从酒店出来,刚才黄明酒喝高了,今晚想要直接留在酒店休息,陈兴将其扶进了客房就自己出来了,比起四星级酒店那舒适的客房来说,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狗窝好像会更舒服一点。

走了小一百米,陈兴才发觉自己的脚仍在隐隐作疼,心知是下午被踩那一脚的缘故,看了看前面的路程,犹豫着要不要花点钱,打车回去算了。

“陈兴,上来。”正在陈兴犹豫间,后面一道刺眼的灯光直射过来,紧接着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停在了陈兴跟前。

定了定神往里看,陈兴才发现是何丽,略显昏暗的车厢,将对方漂亮的脸部轮廓更加清晰的勾勒出来,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还愣着干什么,送你回家啊。”何丽轻启红唇,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陈兴一时有点迟疑,跟何丽平常并没有什么往来,对方的突然热情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看到陈兴的迟疑,何丽咯咯笑道,一双本就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更是发出莫名的光辉,刚才也喝了点酒的陈兴却是注意不到。

“算了,人家一个女的这么热情款款的要送自己回家,自己一个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干嘛。”陈兴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女子特有的香味,陈兴刚一坐进去,就感觉到一股清香扑鼻而入,直入心肺,眼神瞥到何丽那双白皙圆润的美腿,心脏更是不争气跳动了几下,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视着前方,让自己静下心来。

车子缓缓的开上了车道,空旷的车厢内除了优雅的轻音乐,显得格外的宁静,陈兴此刻才发觉跟这位四年的大学同窗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刚才喝了不少酒,现在开车没问题吧?”不想让气氛太过于寂静,陈兴主动寻找着话题。

“你这是小瞧我的酒量了,平常比这喝的再多,我还是照样自己开车回去。”

“哦,就不怕遇到交警?”

“遇到了又能怎么样,找点关系罚点钱不就万事大吉了。”何丽轻笑着看了陈兴一眼。

陈兴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确实问的太幼稚了,酒后驾车虽然抓得严,但对于少部分有关系的人来说,这些规章制度等同于形同虚设,何丽那一眼却是笑他是体制内的人,竟然还问那么幼稚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酒后还是少开车,就算是不为了他人的生命财产着想,也得为自己着想一下。”出于同学之间的友谊,陈兴善意的提醒道。

“放心,我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享受,我比谁都更珍惜自己的性命。”何丽笑着应了一句,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前方的道路,此时已经到了一个交叉路口,何丽也没问陈兴的家是要哪个方向走,直接打了个方向盘就径直朝一个路口拐了过去。

陈兴一时也有点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车子开的方向对不对,惬意的打开车窗吹着清新的海风,只觉凉爽之极。

夜幕下的大海,宁静与喧嚣共存,海水拍打着礁石,泛起一道道银色的水浪,陈兴极目远眺,肆意的欣赏着黑暗中波澜壮阔的海景。

蓦地,陈兴突然醒觉,这条路跟他家是两个方向,慌忙的转头询问何丽,“这里是临海路,你怎么往这个方向来了?”

“不错,这里是临海路。”何丽头部微转,笑看了陈兴一眼,“还真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陈兴一时语塞,孤男寡女在一起,好像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是男人吃亏吧?不知怎地,陈兴的眼睛这时竟鬼使神差的往何丽那丰满的身子看去,黑色的连体裙将何丽那曲线玲珑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陈兴啊陈兴,亏你下午还信誓旦旦的和黄明说对何丽一点兴趣都没有啊,瞧你这会都成什么了,人家都没主动勾引你,你就要自己把持不住了,你还说你不是色狼,你也就这点出息了。”陈兴心里暗暗骂着自己,悄然的将目光从何丽的身上移开。

“何丽,我们这是要到哪?我虽然不怕你把我卖了,但你总得告诉我,我们要到哪吧。”看着和市中心渐行渐远的道路,陈兴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到红河风景区走走。”何丽头也没回道。

听到何丽说出目的地,陈兴心里虽然纳闷何丽怎么会想到那个地方去,而且还拉着他一起过去,但心里总算也放下心来。

“大晚上的去那里干嘛。”陈兴嘀咕了一句。

红河风景区位于宁海区和丰城区相接壤的地方,在海城,人们是习惯将宁海区说成是市中心的,因为市委市政府的所在地都在宁海区,这里不仅是海城的政治中心,也是海城的经济中心,红河风景区虽然也是属宁海区管辖,但住在市中心的人却是将之称为郊区。

“不进去吗?”车子开到了风景区门口,熄火之后,见何丽并没有下车的意思,陈兴不由得奇怪的询问道。

“都快十点了,还进去风景区玩什么,见鬼啊?”何丽嗤笑了一声转过头,在灯光的映衬下,一双眼睛灼灼生辉,紧紧的盯着陈兴。

“你到风景区这边过来,难道不是要进去玩?”陈兴不敢直视何丽的双眼,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刚刚仅仅只是一瞥,便从何丽的双眼里看到了某种升腾起来的欲望,他心里突然有点明了了。

‘啪嗒’一声,整个车厢突然一片黑暗,陈兴讶然的转头,只见何丽顺手将车厢内的灯光内关掉了。

“干嘛把灯关了,这黑灯瞎火的感觉怪不舒服的。”陈兴说着挪了挪身子,想让自己坐的更自然点。

“有什么不舒服的,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难道你想到什么吗?”何丽笑靥如花,晚上喝了酒的她,脸上更平添了几分艳丽的美感。

何丽的声音极轻,仿佛天外之音,充满了魅惑,陈兴只觉那靡靡之音由远及近的朝自己压迫了过来,何丽身上那特别的香水味伴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朝自己靠近着。

蓦然醒觉的回头,陈兴才发觉何丽的身子已经无声无响的靠了过来,对方光滑白皙的手臂已经碰到了他。

手臂上传来的舒适触感让陈兴舍不得抽回手来,但头脑的那一丝清醒仍是让他理智的将手往后缩了缩,整个人更是朝后靠着,尽量的不触碰到何丽的身体。

“你这么晚不回家,不怕你丈夫找你吗?”陈兴脸色不自然的说着。

“咯咯,你这个人真会扫兴。”何丽笑眯眯的盯着陈兴,身体不退反进,隐约的又要压到陈兴身上去,“今天是同学聚会,我早跟他打招呼了,晚上会跟同学玩通宵,你不用担心他会抓奸抓到这里来。”何丽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兴,陈兴越是表现的不大情愿,就越是激发的她的征服欲望,谁说只有男子才会对女子有征服欲?自负的女子看到出色的男子同样会有让对方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欲望,那种征服的成就感会让她们无比的满足。

“你就是经常这样欺骗你丈夫的吗?”陈兴瞥了对方一眼。

“欺骗?怎么能这样说,你不就是我同学嘛。”何丽说着又往前了一点。

耳边缭绕的是何丽那满是蛊惑的声音,鼻子里充满了对方身上那隐隐能激发人身体欲望的香水味,陈兴直觉自己就快要把持不住了,他不知道何丽为什么会来主动撩拨他,兴许是大学期间他对她的不假辞色,甚至,陈兴不无自恋的想是自己身上的魅力太大,引得美女都要主动投怀送抱。

但这一刻,陈兴在脑海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不要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他努力的去编排何丽身上的缺点,他对自己说像何丽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要是真跟她好上了,那他就不是好男人。。。陈兴努力的、绞尽脑汁的为自己想着拒绝一个美女诱惑的理由。

陈兴竭尽全力、意志坚强的在自己脑海里构筑了一道道围墙,拼命的抵制着来自围墙外面的诱惑。

突地,只见何丽微微站立起来,跨过了座椅,双腿径直跨坐到他身上来,性感妖艳的黑色连体裙随着她跨腿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往腰部上褪去,让陈兴看得一阵眩晕。

‘轰隆’一声,陈兴只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道德防线在这一瞬间崩溃了,他的呼吸纵然急促起来,他的脑海里,他的目光中,唯独只剩下眼前这一具让人疯狂的身体。

“若跟何丽这样的女人好上,我不是个好男人,但此刻我要是无动于衷,我连男人都不是了。”当陈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那不断升腾的欲望时,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个声音,一切一切的坚强品质,在绝对的诱惑前,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啪啪’的玻璃声突兀的在这夜深人静中响了起来,刺人耳膜,更是惊醒了几欲在欲望中沉沦的一对饮食男女。

“下车,下车。”伴随着玻璃声响的是一阵尖锐的叫声。

隔着车窗,陈兴听不清外面的人讲的是什么,玻璃声响的那一刹那,已经将他的魂魄从九天之外拉了回来,让他纵然惊觉,那双已经堪堪碰到何丽胸前的宽厚手掌更是急速的缩了回来。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人。”陈兴脸色微红的望着何丽,他为自己刚才把持不住而感到羞愧,好在夜幕下的双方,并无法完全看清彼此。

“真是扫兴。”何丽咒骂了一句,从陈兴的双腿下来,才打开了车窗。

循着皎洁的月光,只见外面站了四个穿着公安制服的警察。

宁静的黑夜看到这身扎眼的制服,陈兴心里就情不自禁的‘咯噔’一下,兴许是此刻心虚的缘故,陈兴竟觉得格外的紧张起来。

“下来,下来。”见车窗摇下来,外面的警察又对陈兴两人摇了摇手。

“凭什么让我们下去?”何丽语气颇为不善的对着外面的警察说道。

“让你们下车就下车,聒噪什么。”为首一个警察瞪起眼来。

陈兴和何丽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迫不得已只好下了车。

两人被带到了附近的风景区派出所。

下车后,陈兴也才看清四个人手臂上那清晰醒目的协警袖章,知道四个人并非真正的警察后,陈兴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姓名?”

“工作?”

……

在派出所的问询室里,陈兴和何丽分别被一名协警询问着,协警的手上还拿着记录本,煞有介事的要做着记录。

“我们又没犯什么法,凭什么要回答你们的问题。”何丽不满的看着对方,刚才被强行带到派出所已经让其相当不爽了,此刻又被当成犯人一般质问着,更是让其火冒三丈。

“没犯什么法?哼,那你们晚上十点多的不回家休息,在风景区外边干嘛,是不是想做什么不法勾当?”协警不客气的盯着何丽,冷笑道。

“你…”何丽双眼冒火的瞪着那名协警,却是找不出合适的话来辩解,总不能说是来偷情的。

“怎么,没话说了?”协警眼里闪过一丝得色。

“说吧,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这么晚到风景区又是来干嘛。”协警正了正神色,拿起笔,又欲做记录。

“我们是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又哪只眼看到我们准备做犯法的勾当了?”何丽忍着怒火道,她心里还真没把这些协警看在眼里,若不是怕今晚的事情传到老公耳里,她早就找人来摆平了,眼下不想将事情闹大,她也只好忍气吞声。

“你们是不是准备干犯法的勾当我们是不清楚,但我们有怀疑的权力,有将一切犯罪苗头扼杀在摇篮的责任,你们好好回答问题,只要我们觉得没有嫌疑,自然就立刻让你们走,并且还向你们道歉。”协警语气不阴不阳道。

“即便是要问,也是正式的警察来问,而不是你们吧。”陈兴这时插口道。

“今晚所里的人都出警了,现在只有我们几个。”陈兴对面的协警回答了一句,旋即脸色就冷了下来,“叫你们回答问题就回答,废话这么多干嘛。”

“说吧,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也在你们问问题的范畴吗?”何丽冷眼看着对方。

“不错,这个问题很重要,你们要如实回答。”协警一本正经,严肃道。

“呵。”何丽冷笑了一下,冷冷的看着对方,不作声,直到问其话的协警被看的有点不舒服,板起脸来正欲训斥,何丽的嘴角才微微勾起,眼神轻蔑的看着对方,“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咳咳…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这是正常办案。”协警差点被何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到,不动声色的和另外几名协警对视了一眼,几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喜色,心说这下遇到肥羊了,看何丽的样子,对他们的伎俩已经知之甚深,并且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了,想想刚才何丽乘坐的是最新款的宝马,几人心里一阵窃喜。

“正常办案?”何丽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你们这么晚还在风景区外蹲点,无非是想捞点外快,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们也别装腔作势了,想要罚多少钱就直说吧,你们的时间宝贵着,我们耽误不起。”

几名协警凑在一起低声耳语了一番,经过了一番唇枪舌剑之后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名协警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威严道:“这样吧,我们也不计较你们这么晚在风景区外干嘛,至于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问了,你们交三万块罚金就走人吧。”

那名协警一说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何丽,其他几人也颇为紧张的看着何丽,何丽经过刚才和对方的口舌交锋,已经被对方认定是能拿主意的人,而他们想要罚金,已经寻思着从何丽身上入手了,至于陈兴,这会已经被他们直接无视。

“三万块?”何丽提高了音调,拿眼斜视着几人,她倒没真把这三万块放在眼里,但却知道这几人是把她当成肥羊在狠宰了,三万块怕是能列入这几人开出的单笔罚金最高的金额了,哪怕是心里已经做出了拿钱消灾的决定,何丽此刻也偏偏要吊吊几人的胃口,明明眼下是处于弱势地位,但她也要拿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去俯视几人,你们不就是要钱吗,老娘有的是钱。

“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宽容了,你要是嫌多,那我们就要按程序来了。”说话的协警脸色一黑,但那心虚的眼神却是已经出卖了他,事实上,此刻他心里也是突上突下的,他和同在问询室里的其他几人经常会夜晚到风景区外守着,专门等候一些很晚还到这里来的男男女女,根据他们多年的‘侦探’经验,大晚上还来这里的男女双方基本上不是什么正当关系,大部分都是偷情来的,遇到这种情况,就是他们来钱的时候了。

他们会随便找个借口说要办案之类的理由,先将人带到派出所,然后开始询问,重点询问男女双方的关系,而被询问的双方基本上都是偷情的关系,在这种时刻就开始遮遮掩掩了不敢明着说了,这时候就是这些协警表演的时候,他们欲擒故纵的吓唬着说要先通知家里人之类的话,等把人吓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寄出最后一招了。

当然,这里面必须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让人心甘情愿的罚钱还要感恩戴德的,而基本上被带进来的人最后也都捏着鼻子认倒霉,交点钱走人,毕竟碰上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声张,要是真被这帮人通知到家里人,这后果可能就不只是随便交点钱了,而是事关自己的名声乃至家庭和谐问题了。

今天碰到了何丽这种明白人,几人都还没来得及唱红脸白脸的,就直接被何丽说出了最后目的,这多少让几人有点尴尬,甚至恼羞成怒,但想想既然对方这么上路,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刚才几人凑在一起就是在合计着准备罚多少钱来着了,平常一般他们也就罚个几千块,碰到穷点的还更少,鲜少有罚到一万块以上的,毕竟他们这番做法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兔子惹急了还咬人,何况他们一瞅何丽的架势,就知道对方也不是善茬,说不定背后还是有点硬关系的人。

但即使是猜到了这种可能,他们也照样不手软,这种事情干多了,他们对这些偷情男女的心态再清楚不过了,都是害怕声张,巴不得低调的解决,就算是对方是有头有脸有关系的人,也不敢明着找人来解决,都嫌丢不起这人,多半是恨恨不平的交点钱走人罢了,有钱的人谁会计较这点小钱?

只不过今晚一下子开口了三万块,这在几人过往的战斗事例中还从来没有罚过这么多钱的,这算是几人唯一心虚的地方了。

火辣辣的阳光穿透过玻璃直射在白色的地砖上,略显拥挤的办公室看起来光线十足。这里是市委政研室的办公室,整个市委政研室共有三十来名行政编制,就分属在几个拥挤的办公室里办公,跟那些有钱的单位比起来,这里的办公条件实在是称得上艰苦,即便是跟隔壁合署办公的市委办公厅相比,条件也不知道比这里好上多少倍。

陈兴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侧着脸望着窗外的天空,一脸的慵懒。在他跟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报刊书籍文稿,垒的老高,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进去。若是不熟悉的人进来看到,恐怕都还以为这张办公桌上无人。

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陈兴却觉得彷如昨日一般。这几天他都一直魂不守舍的,并且时常忿忿不平的大骂自己,早上起来常对着镜子,指着镜子骂自己色狼、虚伪、道貌岸然,白天才跟黄明信誓旦旦的说对何丽这个人不感冒之类的话,晚上何丽稍微主动勾引下他,他就找不着东西南北了,结果还碰到在那里蹲点钓鱼的协警,虽然最后何丽拿出了三万块钱了结了此事,事情也如两人所愿,并没有声张出去,但陈兴终是觉得此事仿佛成了他身上的一个污点,擦之不去。

对于那几名协警,陈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但也仅仅只能是如此,别说他只是个小小的政研室副主任科员,就算是他是个实权的官员,这种事情基本上也只能认栽了,谁也不想将这种丑事声张,再说拿几名协警开刀,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威风,何况那晚虽然从头到尾都只是那几名协警在场,但那几人顶多是冲在前头的虾兵蟹将而已,就何丽拿出来的三万块钱,那四人要是能一人分到两千块恐怕已经是烧高香了,真正拿大头的却是派出所的领导,以及派出所的相关民警,若说那几个协警只是阴谋者手上的一杆枪的话,那背后的主谋便是派出所的领导又或者是整个派出所。

“这个社会,要么得有钱,要么就要有权,有钱有权的人才能过上等人的生活,没钱没权只能受人嘲讽,欺负。”

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陈兴的眼神散漫、毫无焦点的凝视着,他想到了那晚何丽拿着三万块钱几乎像是扔出去一般的对几名协警道,“你们怎么不去抢钱呢,比土匪还土匪。”

何丽的语气轻蔑而鄙夷,有点在别人的地盘上反客为主的感觉,但那几名被骂的协警却是笑呵呵的没说什么,有钱的人是大爷,反正钱到手了,被说几句又不会死,再说他们也看出何丽应该是有点关系的人,也懒得计较这个,钱才是最重要的,经济挂帅的年代,其他一切都可以统统靠边站。

陈兴清晰的记得他跟何丽两人出来时,那几名协警看着他的眼神嘲笑而讽刺,陈兴心里知道这几人怕是已经完全把他当成吃软饭的人了,谁让所有的钱都是何丽出的呢。

那晚回去的路上,陈兴有跟何丽暗示了一下说要把钱给她还上,何丽只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不用,一点小钱而已。”

陈兴知道这钱在何丽眼里确实是一点小钱,当然,一人一半平摊的话,一万五在他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大钱,只不过也不是一笔小钱就是,毕竟他也只是个拿工资的人。

想着何丽这几天没再来跟他联系,陈兴心里是大松了口气,何丽纵然是一个漂亮的都市丽人,他也差点经受不住诱惑跟她发生了关系,但他内心不再希望跟她发生交集,他只希望那晚成为过去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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