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狗!一江湖姚阿尧 霍汝城最新章节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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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两狗!一江湖

小说:奇幻仙侠

作者:剑指天山北

角色:姚阿尧 霍汝城

简介:一个生长在犄角旮凼的刁民,一个在钦天监绘制的山河图上都找不到地名的村子,少年没见过所谓的大世面,也懒得去理解所谓的大是非,穷山恶水养育出来的畜生下嘴都狠。 终于,有天名叫苦尽的少年放下了所有执念,一人一狗翻过十万大山,想出去看一看,想去看看中梁的繁华,再见见南苑的京城佳人才子是不是真就少得当年双美,那片在他眼中从未出现过光景,少年会不会说上一句,此间,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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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狗!一江湖

《两狗!一江湖》第一章 非畜免费阅读

苦尽被吓到的原因是因为他晓得灰狗的一口若是咬上脖颈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最清楚那一口獠牙的威势,即便是如此,咬的地方变成了手臂,他的心也沉到底了。

人已经晕厥过去,都不敢上前去看手臂上的伤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狠狠的朝狗脑袋上甩了两巴掌,狗子牙缝处还挂着鲜血,不过它不知所谓,蹲坐在一边,既不呲牙也不咧嘴。

看着地上哀嚎的几人,苦尽先是走到霍汝城身边捏住了不断往地上那人脑袋上砸的拳头,前者顿时惊醒,坐在地上吓得连退数步,后者则早就没了声音,倒在地方一动不动。

走过另一边,扶起同样倒在地上的姚阿尧,三人一狗不变的姿势坐在一边,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人,眼神有些迷茫。

要是和苦尽同村的人打仗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因为他们村子的人没人会和两条疯狗叫板,只因苦尽的名气还没有那么大,做到人人皆知的地步,不然,这四人也不会精神错乱到去惹一个臭名昭著的瘟神。

姚阿尧真正的做了一回阎指玄,一人独战二人,打得两人还手不得,棍子在手如三尺青锋,这是事儿后姚阿尧的自我介绍。

主要还是其余两人被场面吓住,看着疯狗一样的姚阿尧也是心里犯怵得紧,又被他先手多挨了两闷棍,不然吃亏的肯定是姚阿尧。

三人一狗以往常的排序坐姿蹲坐着,苦尽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三人都没有说话。

霍汝城率先打破沉寂,看着二人,泪水止不住的淌,声音有些沙哑,开口说道:“尧哥,尽哥儿,事情是因为我而起,你两人不过是气不过我被揍,帮我揍来还了而已,事情我会向他们的家人交代清楚的,我自己扛着,两位哥哥放心。”

看着霍汝城这副模样姚阿尧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娘们唧唧的,说了你多少次?别他娘的哭了!”

姚阿尧话音刚落,霍汝城立马止住哽咽声,身子还是在发抖,忍不住的抽泣。一旁苦尽没管姚阿尧的话,木讷的看着一个方向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阿尧看着发愣的苦尽,开口问道:“尽哥儿,怎么办?跑吗?”

苦尽转过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姚阿尧,嘴角上扬哼笑一声:“跑?跑也能跑得掉?”

说完不理会姚阿尧,随即起身走向倒在地上的四人,挨个儿的伸手探了探鼻息,紧皱的眉头舒展不少,长长的吐一口气,幸好,人都还活着。

看着埋头抽噎的霍汝城,语气平缓:“霍汝城别哭了,你俩说的都不现实,就凭你们这个小身板,换作平时,这四个任何一个站出来你们都打不赢。”

随即用脚狠狠蹬了一下趴在一旁的大灰狗,灰狗也不跑,不过是爬起来换了个位置又趴下。

苦尽有些无奈,眼睛一闭似乎是作了什么决定,看着坐在地上的二人说道:“这件事儿你俩不用管了,该干啥干啥,去河边把身上弄干净再回家。姚阿尧别让你家人看见你的脸,若是被发现了就说摔田坎边上了,别提今天的事儿;从现在开始,我们仨今天就没遇见过,这件事儿,你俩毫不知情,就这样,赶紧走。”

听完苦尽一番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姚阿尧立即不乐意的开口说道:“不行,尽哥儿,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你的,这次不行!每次都是你来扛,没有这样的道理,也没有这样做兄..朋友的…”

姚阿尧说道后面,声音明显变小了,因为他看见苦尽的眼神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霍汝城站起身,怯生生的开口:“尧哥说的没错,事情是因我而起,出了事还要让我们跑,不行,这事我来扛。”

苦尽看着俩人,嘴上不说心中其实还是有点欣慰的,不过面上依旧是那副冷色,抬着头闭了一下眼,随后语气颇为不耐烦:“少说那些废话,除了我,你俩谁也扛不住。”

二人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苦尽的语气直接变得不容置疑:“滚!”

俩人走的时候一步一回头,甚至于姚阿尧想一横心不走了,不过苦尽对两人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他有些犯怵。

看着慢吞吞的二人,苦尽苦笑,指着倒在地上不动弹的四人,催促到:“麻溜儿的走,你俩是诚心想让这几个人死?”

两人走后苦尽蹲坐原地,摸着狗子的大脑袋,一只手也在轻微颤抖,约莫着时间算着姚阿尧两人应该到家了后才起身跑向村子,再拖下去,人可能真就醒不过来了。

一路上想了无数个可能,都被否了,跑?先不说能不能跑得掉,跑了家中二老就得替他背锅,他做不来这样的事。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口毁尸灭迹?但事情肯定会败露,只会离深渊越来越近,苦尽脑袋里一团浆糊。

越跑越近;

离着村子还有点距离时,遥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姚阿尧和霍汝城,苦尽心里有点不痛快,暗骂蠢货。

途经二人时头也不回直接跑过,完全没想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刚刚叫他俩走后就打定主意这事儿还是得他来扛。

一个只会读书的傻小子,一个家中坐着哪怕在附近村子里都有着德高望重评价的爷爷。

只有名叫“苦尽”的泥腿子,一无钱二无势,也只有这样的孩子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听上去才能是这样的合乎常理。

苦尽觉得就该如此。

先是想的直接跑回家里;路过老神棍的摊子,看到了一人一狗跑过来,吓得老道埋着头假装睡觉,不作理会。

只是路过摊子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抬头轻瞥一眼,见两条狗都没有停步的打算,老道士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吼了一声:“大爷,您今儿走路时得注意脚下,免得硌脚。”

话音落定人没回头,后边的狗回头看了一眼,老道顿时哑口,脸立即转朝一边,仰着脖子伸了个懒腰。

正在奔跑的苦尽听到老道的话心里确实咯噔一下,还是有些紧张的,哪怕他见过再大的世面也很难古井无波,何况没有。心里最怕的要是弄出了人命,他可以不管不顾不要紧,但老头儿和奶奶可能就在这个村子待不下去了,更躲不了遭人白眼和嚼舌根。

跑到家里,酒鬼老头儿和他奶奶都不在,取下胸中狭刀放在枕头下边,不敢歇气,再从床底拿出一个木箱,抖落出里面所有的铜板儿和少许碎银,揣在怀中就往村里奔去。

再次路过算命摊子,老道不见踪迹,人跑过后,才从桌布底下探头探脑的伸出个脑袋…

一人一狗跑到条每天必经的街巷,那座雕龙画凤房岩高悬的宅邸前,站在“悬壶济世”牌匾下,苦尽轻笑一声自嘲道:“瘟神!”。

进门并无人相迎,只看到有帮忙的劳工真在分拣药材,跑了这么长的路也不见他气喘,语气平稳不慌不乱的说了句:“村外倒了四个人,得赶紧,慢点的话估计挺不过去了。”

正在打理手中药物的伙计儿听到话后抬头瞥了一眼苦尽,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跑向内屋;

不过半晌后,出来一个一袭素衫发须皆白的老人,苦尽认识,姚阿尧的爷爷姚鸿钧,曾在他那儿得到过救治的人都喊他姚神医。

至于到底神不神的苦尽没体验过,反正他奶奶就没称呼过姚神医,姚和药同音,他奶奶不认识字,所以面对面的时候都喊一声药先生,私下里和他人交谈都习惯称呼其药老头儿。

姚阿尧也从来没在苦尽和霍汝城面前显摆过他爷爷如何如何的医术超凡入神。

老人看见来人是苦尽,无奈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跟身旁的伙计吩咐一声,示意叫上人准备挑子,随后拿着医箱快步出门,苦尽尾随其后。

路上遇到姚阿尧和霍汝城,老者瞥了姚阿尧一眼,看见衣衫不整脸上有痕迹的姚阿尧,心头不免一阵窝火;“滚回家去,回来再跟你搬扯!”

后者不敢说话,只等姚鸿钧和苦尽出了村口才敢悄悄跟上。

一路上老者都不发一言,只是路上见过了姚阿尧,出了村口老者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苦尽听后颇有无奈,讪讪说道:“我又惹祸,把人打了。”

老者摆了摆手说:“阿尧还有那孩子你们仨一起的?”

苦尽有些面露尴尬,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是后知后觉;

这事儿啊,他一个人也抗不完,忽略了被打那人是晓得事情原由的,也见过姚阿尧和霍汝城的面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痛下杀手吧?那样的话,他可就不是瘟神,而是恶鬼罗刹了。

而且那俩蠢货就站门口等着,脸上明显有打架留下的痕迹,姚阿尧的爷爷眼神又不是不好,所以苦尽深知这个谎是怎么都圆不下去的,也打不了马虎眼,以至于到时候事情败露大家尴尬,还不如现在就麻溜承认。

素衣老者得到确认后还是有些恼怒,步子明显加快,心想姚阿尧这兔崽子又给他惹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还是想着应该问题不大,几个孩子之间的碰撞,想说也无大碍;唯一想到的、不可预测的就是身旁的苦尽,这犊子下手没个轻重,他是知道的。

一个常期在山林里蹦跶的小子,天天和野兽飞禽打交道,出手快准狠。之前时不时的和村里同龄人打架,没人能在他手里占过便宜,且下狠手,光是老者瞧过的,在苦尽手里受过伤的孩子都不下一手之多。

只是后来这些孩子吃了亏都没人和这瘟神打赌约架了,狗皮膏药一样,越扯越黏糊。

不过听到姚阿尧参与了,老者还是莫名的有些心悸,可能是因为步子迈大了走路的速度快了些,有些气喘;

老者招呼苦尽缓下步子,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一共几个人在那边,多大的孩子,伤势重不重,具体情况怎么样?我晓得你这小子打仗喜欢下狠手,没个轻重。”

话音刚落,老者念头一转,没等苦尽开口又接问:“没动刀子之类的吧?”

面对老者的一连串问题,且全部问在点子上,苦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四个人,年纪不知道,个头儿都比我们大一些,没有动刀子,都是拿的木棍,一个被我一棍敲晕了,另外两个让姚阿尧揍倒的。”

听完苦尽的答话老者明显舒了一口气,幸好,只是挨了几棍子,不过随即又发现了不对劲,四个人怎么少说了一个?目光看向苦尽,后者明显有些慌乱,面上表情很不自然,吞吞吐吐的还是开口说道:“另一个…另一个额…”

老者语气逐渐不耐烦:“说”。

苦尽下意识的转身看了眼那只灰狗,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被灰獒咬了…”

听完苦尽最后这一句话,老者停下脚步,气喘声变得急促,两侧面颊不明显的抽搐几下。

刚才出门时只是看到了那只硕大的灰狗,并无注意到灰狗獠牙上嘴边都似有似无的挂着些许干涸的血迹,顿时,老者心沉死水。

一脸黑线的看着苦尽,这要是是他的亲孙子姚阿尧,肯定巴掌已经甩过去了;不过随即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后面色煞白,缓缓开口:“孩子,这么长时间了,心里做点准备”

后面的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回头看了一眼灰獒,转身而去,这人啊,即便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早就清楚事态的苦尽已然有些释然了,唯一担忧的,还是家中二老,想到了后果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快步跟上老者…

村子里若是出了人命,哪怕偏居一隅,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法律皇威依在,犯了事儿的少年能想到最严重的结果便是啷当入狱了;

因为哪怕就算是能协商解决,肯定是跑不了要赔偿的,但以他家里的条件来说,赔偿肯定也是赔不上的。

人是狗杀的,狗是他的,老话还说打狗要看主人,既然如此,狗惹出了祸事自然得让主人担着,和一条畜生讲人伦法律?那明显不是人做的事儿。

一路上苦尽已经想过了十八年后要怎样再做一条好汉了,这下真要出远门了,也能去看一看心心念念的外面世界,看看从村子到镇子有多远的路程要走上多久的时间。

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报答含辛茹苦养育他长大至今的奶奶和酒鬼老儿。

估计也真见不上素未谋面的老娘和毫无印象的老爹了,也没机会指着那人的鼻子骂上一句狼心狗肺,还真是遗憾。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从书上学过,天经地义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已经有些平静了,慌乱是在他预料结果后就该承受的,灰獒的那一口他是知道的,别说是人了,早些年深山里遇到的那只花豹,照样不是惨死它口,何况还只是个人。

虽然之前对于那一口咬在手臂上抱有一丝侥幸,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哪怕那人是血做的估计都流干了,走的时候就发现了血迹已经浸透衣裳染红路面,这一刻,真是心如死灰,亦是心如止水。

只可惜了没读过多少书,肚子里没有丁点儿墨水,没有霍汝城那种遇事儿还能吟上一两句诗的文采天赋,此刻居然都找不到两句话来形容当下的处境,瘟神还真就是瘟神,应验了。

苦尽转头看了眼跟在后边那只大灰狗,从始至终就没有怪罪于他,别个都把他当条畜生,苦尽不以为然;

从不畏险出于本能的衷心护主,这种好狗上哪儿找去,这档子事儿出了得把他往山里赶去,留在这边搞不好真得给人宰了送进五脏庙。

艳阳天,苦尽不觉温暖,阳光洒在身上还是止不住的浑身轻颤。

这一段路感觉走得有些长,终于到了地界儿,第一时间苦尽就看见一道熟悉身影,顿时,他讶异非常;

看到了苦尽和药老头儿,那人率先开口:“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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