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永不言弃》小说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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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行:永不言弃》 免费试读
被问及在哪住时,我第一次感到源自大城市的恐慌感。
虽然四周高楼林立,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彩,可我知道,哪块地方都不属于自己。
我呆在那,半天没说话。
“哎呀~没事,问天兄弟,”吴明川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哥哥我睡的地方,就有你睡的,走!跟哥走!”
反正也没有地方去,我只能跟着他。
他是轻装出行,而我就很累赘,背着一个大包袱,走起来累,坐公交也不方便。
我不认识路,跟着吴明川走了很久,一路上,他东比划西比划,说这边是望河大桥,那边是登天楼,那边是万达广场,这边是人民公园……
听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却像个木鸡一样跟在他身后,除了感叹大城市的楼高路干净,内心更多的还是惶恐和对明天的不安。
人,还是应该在什么年纪做好什么年纪该做的事,否则像我这样,眼里看着南城的高楼大厦,心里却总惦记着自己高中还没毕业这一件事。
“到了!”吴明川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工地,“前面的工地,就是我干活的地方!”也许是快到他主场的缘故,吴明川热情的帮我扛起包袱,我们加快了步伐。
工地上很乱,各种竹胶板横七竖八的堆着,钢筋和安全网七上八下的交织着,头顶的塔吊上拴着一只光亮的大灯,把整个工地照得亮堂堂的,已经绑好的钢筋像一排排威严的士兵矗立在那里,等待着混凝土的浇灌。
进了工地又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他的宿舍——一排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嘈杂声。
一进板房,里面的人有些穿着衣服,有些光着膀子,东边一堆在打扑克,西边一堆在喝酒,吴明川一边给他的工友发烟,一边和有空与他聊天的人攀谈。
——“老张,咱们班组的混凝土打完了没?”
——“还没,这两天就能完~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小吴!”
——“老王,你们钢筋组还要人吗?”
——“这两天先不要人。”
——“老李,你这两天没再出去洗脚嘛?”
——“别胡说,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哈哈哈……”
板房顶上挂着一只节能灯,地上到处是烟头、零食包装袋,连成一片的床铺上面被褥胡乱堆在上面,还有外套、裤子、袜子和内裤,东一件西一只扔在床上,床对面的墙上挂着红黄蓝各种颜色的安全帽,帽子上有些沾满泥土点,有些沾满水泥点,还有些脏兮兮的满是陈年老垢。
吴明川和工友们打完招呼,这才想起我,转身对我说:“哎呀我说兄弟,你站着干嘛,东边那个床是我的,你先上去休息,这都是我的工友,你不用客气。”
“就是,小兄弟,别生分,大老爷们搞得像个姑娘家家的,”他的一个工友出来搭话,说完把大家逗笑了。
“小吴,这小伙子才来南城,可不要往不正经的地方带哦,”一个光着膀子喝酒的工友大声给吴明川喊话。
“去你的,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吴明川笑骂一声。
来到吴明川的床边,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要睡觉,我想先洗脸刷牙,然后洗个脚,可显然这里的条件不如学校,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脱了鞋,爬上床。
可才一躺下,就觉得屁股底下有东西,顺手一摸,床单下是一枚打火机,脖子底下也有东西——我摸出来一只鞋……
唉!我默默叹一口气。
可我又能矫情什么呢?昨天还是学生,今天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打工仔,不再是准备考大学的高中生!我心知肚明,吴明川的现在就是我的明天。
“对了,小吴,你这小兄弟才来南城,不带出去开个荤?”又有人打趣,打断了我的沉思。
“瞎说什么,我们都是良民,只吃素!”吴明川打着哈哈。
就这样,在吴明川的工地里,我开始自己的闯荡生涯。吴明川觉得我太稚嫩,不适合在建筑工地混,加上我是个高中生,稍微有点文化,他指点我去找一些稍微轻省一点的工作,比如书店、快餐店等。
可一连三天我都无功而返,不是我年龄不够就是我没有经验,连书店搬书都不要我。
我像个寄生虫一样在吴明川宿舍挤了好几天。
不过吴明川倒是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白天他穿一件一年都不洗一回的破迷彩在工地打混凝土,晚上如期和他的工友们抽烟喝酒打扑克。
这里的生活很枯燥,又很精彩;很喧闹,又很平静。
多年以后,我总怀念和吴明川共挤一个床的日子,贫穷又质朴,语言不文明,但没人使坏心眼。
晚上,吴明川宿舍。
“小吴,隔壁张老三要去迪厅,你带上这个小兄弟去呗,”一个大哥叼着一支烟,一本正经的说。
“迪厅?”吴明川转头望向他,“是华宁路口那个吗?”
“还有哪个?”那大哥吸了一口烟,“去玩玩吧,据说新来了几个,点很正,我这两天腰疼,想早点睡,不然我也想去看看。”
吴明川放下手里的牌,交给身边的一个工友,对着众人会心一笑,然后径直走向我:“问天,起来穿鞋,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想睡觉……”白天溜了一天,工作没找到,人倒是很乏,我实在不想动弹。
“睡什么睡,以后有的是时间睡觉,快起来穿鞋!”他把我从床上扥起来,无奈,我很不情愿的穿上鞋,跟他出了门。
他约了三四个工友,一道出了工地,绕过一个路口,看见有很多人在几辆面包车旁边吆喝,吴明川上去谈价,谈妥之后,我们就上了一辆面包车。
我不认识路,只记得那面包车师傅似乎手艺很好,车开得飞快,有几个转弯我感觉车都要翻了!
大约十分钟左右,面包车停了,吴明川让我下车。
下了车,只见四周人来人往,震耳欲聋的低音炮吵得我心里发慌,他们带我东拐西拐,最后绕进到一个叫“迷夜”的酒吧。
进了酒吧,我才发现这酒吧不简单。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进酒吧,在我的想象中,酒吧无非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酒喝。可这个酒吧里面灯光不亮,各种穿着超短裙和马夹的女人来回穿梭,中间一个高台子上一个人拿着话筒大声的唱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歌,音乐声、划拳声互相交织,热闹又嘈杂。
更让我后怕的是,那一晚,我差点失身了!
——
作者有话说:
第三更下午六点,不见不散!
小说《少年行:永不言弃》试读结束